ATTENTION：

架空背景现代paro，少许黑道与吸烟暗示描写。

玛丽苏，OOC有。

私设鹤丸29岁，女审神者是高中生，16岁。

一时兴起没头没尾的渣短打。以后可能还有一个女审神者的视角。

真的很喜欢黑道pa但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写标题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多读点书了，自从（……）以后，已经荒废了太久太久（沉默。

鹤丸国永减慢车速的时候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十二点五十八分。意料之中。

“一个水到渠成的爱情故事……”

从发动车子开始一直以低音量开着的午夜电台不知道絮絮叨叨在说些什么，他终于分散一些注意力去听，似乎是在介绍某个刚刚在网络上出名的爱情小说作家。

汽车平稳地滑到了路边停了下来，然后熄火。

远远的能够看到街道另一端，这座城市最热闹也最混乱的繁华街灯红酒绿的模样，而这一片区域却寂静得很——那并不意味着这里聚集的人们少，也并不意味着这里是安全地带。

鹤丸在车内灯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街道边的一家不太大的酒吧。门口已经挂出了打烊的牌子，店里面的灯却还亮着。

他看到从员工休息室走出来一个黑色长发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那女孩对着吧台后的店主鞠躬，然后说了一些话。

鹤丸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直到两人的对话终于结束，女孩向门口走来。而他的目光瞥见店主从吧台内侧取出了什么东西，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建筑物之间狭窄的巷道里，有几个无精打采的男人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了。

鹤丸关掉车灯，打开了车门。

“奈月。”

被叫到的女孩怔怔地看向这边。

“鹤丸……学长？”

他看了看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几个向这里走来的醉汉：“上车吧。”

木野花奈月坐上车的时候忍不住被空调的低温冻得打了个哆嗦。这座城市还没有迎来真正的春天。她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在白天见到鹤丸的时候他总是开着白色的车，与他给人的印象十分相符。走出打工的酒吧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辆黑色轿车。

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怯生生地望了望车内的摆设。

鹤丸想要伸手去后座拿外套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最后只是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他刚刚想起那件外套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为什么……学长会知道我今天有临时加班？”奈月小声地问他。

“嗯？是广光告诉我的。”他随口答道，隔着黑暗默默打量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女孩。

奈月想起今天放学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同是图书管理员的大俱利伽罗。

“……今天有打工吗？”

“是的。是临时加班。”

然后对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走开了。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大他们十多届的鹤丸会认识大俱利伽罗，不过似乎从前听鹤丸说过自己认识他的叔叔……

“不管怎么说，女孩子打工到这个时间不觉得太晚了吗？”

鹤丸的声音将奈月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语气依旧轻松，但她微妙地察觉到今天的他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难道是因为夜晚的关系吗？

“抱歉……”

“我倒不是想让你道歉。”鹤丸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然后终于发动了引擎。

“最近这里并不太平……我以为你知道。”他想了想说道。

“但是……店长先生什么都没有说过……”

他不会说的。鹤丸想要如此回答。两个贩卖毒品的小帮派在这里争抢地盘生意，而奈月打工的酒吧店长是其中一方的主要接头人。能以低廉的工资招聘到这么可爱的女侍者，换做谁也不会想轻易吓跑对方。

“好了好了，相信学长的消息渠道吧。”

“就算您这么说……”奈月咬了咬嘴唇。她并非不相信鹤丸，却无法简单地回答说好。

面前阴暗的道路蓦地一亮，车子已经驶上了繁华街的车道。她被吸引了些许注意力，忍不住张望着车窗外的情景。

这座城市最华丽也是最肆无忌惮的所谓红灯区。服装各异神态不同的男性与女性来来往往，出入于与她无关的世界。

“如果你执意想要打工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熟人的咖啡馆。无论是待遇还是安全程度都会比这里好很多。”

出乎鹤丸的意料，这一次奈月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我……不想要再麻烦学长了。”她的声音不太大，却没有什么迟疑，“学长并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么多。”

鹤丸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女孩重新抬起头来，静静凝视着外边的街道。

换做平时的话，他完全可以说几句玩笑话一笔带过，但今晚鹤丸却觉得语塞。

鹤丸国永认识木野花奈月纯粹只是偶然。那天是大俱利伽罗广光的中学毕业典礼，向来喜欢凑热闹的鹤丸自然是去了。他路过钢琴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独自在练习演奏的女孩。

很久以后鹤丸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想自己那时的冲动搭话或许仅仅是觉得她专注的侧脸很美。

“圣·桑的《天鹅》，对吧？”

女孩弹完一曲之后，他靠在打开的窗外向她说道。三四月的季节落英缤纷，浅粉的花瓣像细雪一样被风吹拂着在他身后飞舞。

她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还是露出了腼腆的微笑，回答道：“是的。”

女孩的微笑很甜美，然而目光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想要接近她并不是太难。在得知了她的父亲甩下一身高利贷且抛弃妻女失踪后更是如此。

鹤丸凝视着指间那张薄薄的欠条。仅仅只是几行字一个签名，便几乎是毁掉了两个无辜女性的人生。

“鹤先生？”面前戴着眼罩的黑发男子见他半天没有说话，觉得有些纳闷。

“啊啊，光忠，抱歉，有些走神了。”

伊达组当家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与看似冷峻的外貌形成了奇妙的反差。但鹤丸知道，他仅仅是对熟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用这个来还你的人情真的好吗？”

“没问题，这就足够了。”

鹤丸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冰块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嗯，没想到鹤先生喜欢的是那样的类型的孩子呢。之前想要投你所好的人们真是值得同情。”

“咳咳……”被烛台切光忠的话呛到的鹤丸咳了半天，“不不不，怎么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吧。”他难得有些心虚。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就应该上门告诉对方了吧？债权人已经变成了自己，想要偿还的话可以给你别的选择……之类的。”

“喂喂那还是饶了我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

“……但是，我的劝告是，谎言支撑不了很久。”

明明知道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

鹤丸最终还是去拜访了奈月的家，不过不是以债主的身份。

女孩打开门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鹤丸第一次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一些不确定。

“这还真是吓到了。原本想要来向委托人调查非法高利贷的事情，没想到却遇上了学妹……还记得我吗？”他拿出了自己的律师证。

这是谎言的开始。

“学长……？”

信号灯由红变绿，鹤丸踩下了油门。

“关于高利贷的事情，剩下的就只有和债权人的交涉了。”

奈月听到这话，不由惊喜地睁大眼睛，但随即又露出了不安的神情。即便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对掌握了这座城市一半权力的那些人们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伊达组……是吗？”

“嘛，现在是五条组了。”

“诶……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前段时间似乎伊达组将部分债权转交给了五条组。你父亲的那份也在其中。”

“……是这样啊。”

“哪边都差不多吧？”

“但是……稍微……有点害怕。”奈月垂下眼眸。

要是知道伊达组的若头领平时和她一起担任图书管理员的话，真不知道她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鹤丸突然这么想。

“放心吧。证据已经很充分，即便是黑道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颠倒是非。”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奈月的头顶，而后又觉得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不过奈月似乎并没有十分介意，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说话。

“那样的话，你的母亲和你就只需要偿还本金就可以了。”

只是对这对母女来说，光是本金恐怕就要花上二十年吧。尽管奈月一直在偷偷地打工，那些微薄的薪水实际上并无济于事。这些话鹤丸是无法说出口的。

喧嚣的繁华街早已被抛在很后面，现在车外的街道空空荡荡。

“无论如何，这些时间以来都受您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奈月郑重其事地向鹤丸低下了头。

“学长照顾后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要在意。”鹤丸笑了笑。

谁知，听到这话的奈月却陷入了沉默。这让鹤丸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前辈与后辈，他一直以来都是用这样的借口理所应当地介入她的生活。但随着最初那件事逐渐收尾，鹤丸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理由继续保持与她的联系。

更何况，虽说他自觉外表有些欺骗性，但终究是比她年长太多。在非法高利贷的调查委托结束以后，依旧与这样一个男人保持意义不明的来往，对还在上高中的奈月来说是会徒增困扰的事情吧。

“真麻烦啊。”

“鹤丸……学长？”

“啊啊，想到点事情，自言自语而已。”鹤丸摆了摆手。

奈月再次陷入了沉默。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打进来，让她的侧脸流露出几分怅然无措。

“怎么了？总觉得你的情绪有些低落啊。”

“……对不起。”

“不，所以说不要道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哦？……难道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

奈月赶紧摇了摇头：“没有那样的事……”

鹤丸皱起眉头，却又无法再追问下去。

好烦躁。

她现在就如此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就能够抚摸到柔软的脸颊，倾过身就能够亲吻那抿住的嘴唇。

……如果想要改变主意，就这么强行把她带回自己的住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女孩无力的反抗根本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就算她就此失踪，除去她的母亲以外，也根本不会有人去在意吧。

这个城市每天都悄悄吞噬掉许许多多的人。一个午夜打工回家的路上失踪的女孩，就像一颗丢进大海的小石子。更逞论是在治安混乱、帮派交错的闹市区的边缘悄无声息地消失的。

即使警察有心追查到这辆车的踪迹，也会因为明白车主人的身份而就此收手保持沉默。

抱歉，一直以来都骗了你。

其实我是五条组的头领，你现在的债权人。

虽然因为我的兴趣所以律师证是真的，不过帮助你和债主交涉非法高利贷之类的事情，全部都是谎言。

我只是想要接近你，得到你。

在这间屋子里，在我的身边待下去吧。

那个时候，遭受背叛的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鹤丸有些自暴自弃地幻想着。

这个时间点的中下层住宅区也同样几乎看不到人影。对这块地方来说有些过分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降下速度，在破旧的公寓楼之间穿过，最终停在了一栋公寓的前面。

“这么晚还要麻烦学长，真的很对不起。”奈月再次对鹤丸低下头，“那个……那个……”

鹤丸看着她不知所措地抓紧了书包的肩带。

“请您回去之后，发一条信息给我……可以吗？”她纠结了半天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噗……”鹤丸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他少见地用上温柔的语气。

“那么……再见了。请您路上小心……晚安。”奈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就想要下车。

“……等一下。”

在大脑作出思考之前，鹤丸先一步伸出手抓住了奈月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同时靠近过去。

回过神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彼此间的脸颊只是咫尺的距离。鹤丸甚至在奈月睁大的黑眸中隐隐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女孩有些急促的呼吸轻轻打在脸上，没来由地让鹤丸分了神。

几秒钟的时间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最后打破尴尬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两人都如梦初醒般一下子拉开距离，鹤丸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悄悄注意奈月的反应。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紧紧抱着书包蜷缩起来，令他不由有些愧疚。

“啊啊，是我。”

“……现在就来。”

鹤丸挂掉了电话，正想要说些什么，奈月却先一步开了口。

“那个……今天真的很感谢学长。再见……晚安。”

“一直以来，都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她低着头，拉开车门逃也似地离开了。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什么都没有抓住。

鹤丸国永在黑暗中坐了片刻。冰冷的打火机在指尖微微转动，按下点火却没有去拿烟。

微弱的光芒中他想起了奈月的眼睛。在暗处也依然闪烁着点点微光，像繁星。

最终他收起了打火机。黑暗中却有什么另外的东西吸引了鹤丸的目光。去接奈月的时候他有些着急，甚至来不及换一辆车。而被擦拭得发亮的手枪在匆忙中没有完全塞进车门旁的置物盒，金属的枪柄微微露出了一截。

脑海中闪过了奈月上车后一瞬间迟疑又收敛起来的目光。

就算明白了一切，温柔如她也不会问出口。

谎言，从一开始就结束了。

电子时钟跳动了一下。一点二十九分。

鹤丸国永重新发动汽车，随手打开了电台。午夜电台里昏昏欲睡的主持人仍旧在念着那份稿件。

“他们的相遇不是开始，而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END……？

其实，原本想设定成鹤丸是32岁左右的……会不会让大家反感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