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だけ見て愛を伝えて、こんなセカイとbyebyebyebye 」♪

【刀剑乱舞】【刀×女审】笼中鸟在歌唱(11~16)。

Attention:

接手的暗黑本丸,all婶,玛丽苏,OOC有


阅读过程中如果感觉有任何不适请立刻右上角,不胜感激。


番外1,【刀剑乱舞】【刀&女审】他人的事情。


番外2,主要是婶婶身世。【刀剑乱舞】【刀?&女审】夜莺振翅之前。


番外不影响正文阅读,请放心点开w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说好这周延迟更新,结果忍不住爆肝更了八千字,我也不是很懂我自己

坑越来越多了我怀疑写到后面真的能把之前的伏笔一一回收吗?

剧情猛烈推进了一个回合,下次还有一个回合,下下次更新说不定有肉(斜眼看乐不可支的某人

日后的展开若是有雷到大家还请……多多包涵

总之大概还有个一万字被被就出来了吧,在那之前我可能也许会想办法塞点回忆杀让他露个脸(棒读

作为男一号,被被身上要讲的事儿还是挺多的,虽说大部分是碎掉的那把x

撒,来猜猜伏笔吧虽然我觉得真的很好猜……









11

药研麻利地确认了一下她的伤痕,然后翻箱倒柜找了个小小的喷雾瓶子出来。

“一期哥下手太重了,真是对不起。”

“不,毕竟是误会。”

奈月很想问问药研他怎么能来得这么快,倒是刚刚跟着进来、坐在一旁的厚开了口:“我们看到一期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从大将房里出来,想来大概是出了点事。”

冰凉的喷雾洒在手腕上的时候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药研观察着她的神色。

“大将,痛的话可以说出来。”

“……还好。”她轻轻吸了口气。

“大将不要责怪一期哥。”厚说,“之前那位……所以他对人类很没有好感。”

奈月又想起了初到这里时候的状况。

“前任审神者……对短刀们很冷酷吗?”

“正确说来,她对所有的刀都很冷酷。”药研纠正道,“即便是一期哥也不是本丸的第一把了。”

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个沉重的话题,两人却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除了那一位。”药研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大将或许也该猜到了。”

奈月愣了片刻,已经被置于记忆角落的名字慢慢浮现出来。

看到她的表情,药研了然地微笑。

“是的,山姥切国広。”

“药研,你……”厚皱着眉头,但是却没再说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山姥切国広会碎刀?说到底,前任审神者到底因何失踪,目前依然无人知晓。

是死了?还是……

有一个无限大的可能性一直在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心脏怦怦直跳。迄今为止,他们对她已经是足够客气,更谈不上虐待。她不能够凭借一点点臆想妄自揣测。

不,不。不是这样的,那都是借口而已。

只是她无法想象,当自己察觉到真相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奈月努力地,努力地,努力地逼迫自己没有再往下思考。

药研竖起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吧。”

他露出轻松的笑容:“毕竟现在的大将对大家很温柔呢,兄弟们也很喜欢你。”

奈月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似乎是药研让她去把被凉茶弄脏的衣服换一换。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走廊尽头的屋子里,抱紧了那只兔子玩偶,在角落里蜷缩起身体。

什么都不去想就好了,乖乖听话就好了,那样就一定会风平浪静。

兔子玩偶闭着双眼,长长的耳朵垂在地上。

 

12

“温柔到有些过分了。”

审神者消失在门外的时候,药研没头没脑地冒了这么一句。

虽说明白他在接着刚才的话头,厚依旧有些困惑不解:“那不是好事嘛。”

“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女性,或许一开始鹤丸老爷他们就不该那么做了。”药研摊开手,“她什么都不懂,单纯得让人怜悯。”

“所以,大将到底为什么才会来成为审神者啊?”

“谁知道呢。虽然听说是家族的事情,详细的状况似乎连狐之助都不清楚。——是吧?”

“是……是的。”本想偷偷溜走的小狐狸在门口惊恐地僵住了。

“不要跟她说奇怪的东西——如果你希望她活久一点的话。”药研冷淡地说。

狐狸吓得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说完就一溜烟消失不见。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她来了。”药研用手支着下巴。

“那就尽可能对大将好一些啊。”

“不是。”

“……哈。”

两个黑发少年都心知肚明地沉默了一会。

“因为那几个家伙,大将现在就像兔子一样。”厚叹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还是去睡个午觉吧。”

“一有风吹草动就四处躲藏的样子,还是松鼠更合适一些。”药研也站起身来,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收拾好。

“……她还不算太抗拒我们触碰她吧。”

“不是身体。”短刀的付丧神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是心。”

 

13

在那之后,时间依旧平安无事地流淌着。

宽大的衣袖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手腕上的伤,奈月大多垂着手,倒也没有让其他人得知此事。

近侍仍旧是日日不同的面孔,有些冷淡有些温和。还有一些付丧神似乎不愿与她接触太多,连近侍都不曾来担任过。

与外界隔绝太久,对时间流动的概念也模糊了起来。日期还是记着的,只是没有了什么实感。算来从她逃出家中到现在已经过了月余,或许家里人还在拼命搜寻她吧。姑姑美纱夜在那以后好像是有事情要停留在现世,来了一封信后也没再露过面。

付丧神们开始带着奈月去演练场。这个措辞看起来实在有些可笑,不过事实却就是如此。

长谷部在告知她此事的时候,歌仙正取了件千早搭在奈月的肩膀上。

“……演练场……?”

“是的。演练也是日课的一部分,主既然差不多习惯了,那么也应该做一做。”付丧神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仅仅是通知她而已。

所以今日才特意让她换上外出的服装吗。奈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们在战场上的模样。

没有任何迟疑的凌厉攻势,挥舞的刀刃甚至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戾气,即便中伤也毫无退却之意。对面是三把大太刀,两把太刀与一把打刀的常见配置,尽管如此仍被打得节节后退。

相隔很远,奈月并不能看清刀剑们的表情,但光凭气势就足以猜想他们或许对战斗乐在其中。

胜负很快分出,演练之后无论怎样的伤都能消失无踪。鹤丸到她面前的时候依旧白衣胜雪,仿佛刚才被鲜血浸染的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太刀的付丧神好像非常愉快,他伸手到她腋下,将她一把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鹤……丸大人……”双脚离地的感觉让奈月非常慌乱,更不必说她第一次被男性拥抱。

惶惑间鹤丸抱着她转了一圈,然后才放她下地,却依旧环着腰没放手。

“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战斗,感想如何?”付丧神低着头笑眯眯地问她。

“……很强大。”她坦率地回答,一边期望他赶紧放开自己。

“就这样?真是无趣的回答。”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份力量可足够为你获得你想要的东西呢,不高兴吗?”

奈月想要挣脱出去,却又不敢太过用力。鹤丸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手无足措的样子,索性抱得更紧了一点。

——我高兴吗?

她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对面的审神者也在迎接她的刀剑。虽然输了演练,不过黑短发的女孩子依旧笑容满面,抚摸着萤丸的头说着什么,一旁的刀剑们都围着她说说笑笑。

鹤丸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羡慕了吗?”

“……不,不是的。”

“不要说谎。”

他推开了奈月,她抱住肩膀退缩了几步,睁大眼眸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神色。

“羡慕的话就飞出去试试看啊。”鹤丸轻笑,但是那笑容与刚才不同,仅仅虚浮在唇边。

他抬起手来摸了摸奈月的脸颊,少女轻轻颤抖着。

“你做不到的。”

“你的羽毛早就被剪掉了,不是吗?”他温柔地说。

 

14

“你今天对主做了什么?”长谷部在浴室外的缘廊截住了四处溜达的鹤丸。

白衣的付丧神摊开手来:“抱了,摸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长谷部皱起眉头。

“那你还想听什么?”鹤丸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

长谷部面不改色:“她至少是个称职的审神者,保持这样就好。”

“不多用点赞美词?按照你最喜欢的模样去雕琢修剪,岂止是称职。”鹤丸眯着眼睛,“那个女人不配当你的主人,所以你就自己塑造了一个。从这点上说,她真是无可挑剔。温顺,听话,孤独无依,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战战兢兢,柔软得想让人捏碎她……”

“鹤丸国永……”

“哦多,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鹤丸背着月光偏过头去,“想反悔的话我建议你去找烛台切,正好他是温和派——虽然很想那么说,但是你怎么可能放手呢。”

长谷部依然没有任何动摇:“我会以我的忠心示主。”话锋一转,“我只是提醒你,适可而止。”

鹤丸冷笑着回敬:“那我也提醒你,她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我想怎么对待她,那是我的事。”

两个付丧神互相瞪着对方按住了刀柄,或许再过一秒钟就会刀刃相撞。

出现在缘廊尽头的纤细身影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奈月身着寝衣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是否该靠近这里。虽然隔了些距离,她依旧能嗅出长谷部与鹤丸间危险的味道。

她本想悄悄离去,但是敏锐的付丧神自然立刻发现了她。

迸发的杀意一散即收。鹤丸看了一眼奈月赤裸着踏在地上的双足,没再多说话而是转身就走。

长谷部沉默地走过去迎接,顺势托起了她的手。

付丧神比往常用了更大的力气,握紧的疼痛让奈月忍不住皱起了眉。

“非常抱歉。”察觉到此事的长谷部立刻放松了握力。

她很想问问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生气,但是长谷部的脸上写满了拒绝的意味,让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付丧神把她领到了寝室,看着她走进空荡荡的房间。

“晚安,长谷部大人。”她露出了礼仪性的寂寥微笑。

隔扇被拉上,徒留一室黑暗。

 

15

盛夏午后时分的本丸寂寂无声,刀剑们大多都在休息,炽热的天气也令付丧神们鲜少出屋。万幸的是,似乎经过付丧神们的讨论,终于还是购置了不少风扇之类的电器,至少让屋内得以保持凉爽。

奈月一个人在长长的缘廊上慢慢行走。她原本也应该待在房内午睡,但是今天辗转反侧依然没有睡意,出神间想起了之前乱所说的藏书室,便想起来看看。

原本她今日的近侍应当是大和守安定,打刀少年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近侍表上,让她有些紧张,不过似乎一整个上午都相安无事。现下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去休息了,奈月出于好意不打算特意去叫醒他。

于是她就一个人在本丸走来走去,想寻找一下那个藏书室。

即便住了些时日,本丸给她的感觉依旧很大。平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她并不会到处闲逛,故而有很多地方仍旧不清不楚。

慢慢地她离开了平时走动较多的区域,向着后面的地方走去。

拐过一个又一个弯,没有人,连蝉鸣都奇妙地中断了。

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一路过去的隔扇都关着,她好奇地打开了一两间,似乎都是闲置的和室而已。

再往前就是走廊尽头了,要不要原路返回比较好呢。

迈出脚步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全身的神经都绷紧,血液凝固住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堵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没有人告诉过她,但是身体却清楚地知道,这是“杀意”。

下一个瞬间大脑做出了惊人的反应,她向前一步踩在缘廊边上,一脚踏空摔了下去。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奈月感觉到尖锐的东西堪堪从背后披散的发间狠狠劈过——那原本是后颈的位置——接着重重的一脚踢在背部,给了本来就在倒下的她一个助力,她直接向前摔倒在缘廊下方的地面上。

脸颊着地前堪堪伸出双臂护住脸,肌肤与粗糙地面的剧烈摩擦带来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但是这远没有要被杀死的恐惧带来的影响大。奈月几乎是立刻想要起身逃跑,身体却痛得根本无法动弹。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嘁”了一声,然后不止一人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再也没了动静。

她就这么侧躺在那里,烈日炎炎连地面都焦灼着烘烤她的肌肤。伤口火辣辣地痛,但那是太痛了以至于不知道究竟有几处。

片刻之后,奈月咬着牙爬了起来,勉强支撑身体坐到缘廊的边上。汗水打湿了衣服,她这才意识到最大的疼痛来自左脚的脚腕——应该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

她试着想站起身却发现根本做不到,稍微一用力左脚就疼痛不已,此外手臂与膝盖也有不少擦伤,被汗水一打越发痛了起来。

原本静静的蝉鸣声此刻猛烈地一齐叫唤,直教人头昏脑胀。

这片形似废置的区域丝毫不见付丧神的动静——奈月尽量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现下无法走动,或许等到刀剑们午睡起来发现她不见踪影时,才能被找到吧。

但是那意味着在此之前她必须一直待在这里。

奈月试图以坐着的方式移动,但很快放弃了。那样不仅剧烈地消耗体力,并且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允许她过分用力。

疼痛,恐惧,炎热,一下一下研磨着她的意志。

终于,在拐角处又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是刚才折返回来想要继续完成杀戮的付丧神吗?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静静等待着结局。

紫色的衣摆飘扬起来,压切长谷部出现在了奈月的视野中。

“主?您在这里吗?”他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

“这是……”

“那个……不小心从缘廊上摔了下去……”说谎太过明显,奈月不敢抬头去看付丧神的表情,只能祈祷他不要拆穿自己。

长谷部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只是说了声“失礼”然后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长谷部大人?我自己可以……”她挣扎了一下。

“请您不要乱动。”他严厉地说,顿了一下,又换了缓和些的语气道,“属下现在送您回房。”

穿过膝弯与托住肩背的手臂都很稳,靠得太近以至于奈月听得清付丧神的心跳,一下一下安定有力。她僵硬了一会,最终还是悄悄放松下来,心安的感觉与疲惫一起涌到四肢,她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自己被搁放在柔软的被褥上。睁开双眼的时候,付丧神已经迅速出了门。不一会长谷部就折返回来,手上拿着酒精药水之类的东西。

“请让我看看您的手臂。”

“……”

之前一期一振留下的青紫色伤痕虽然已经消退了不少,但依旧清晰,奈月实在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长谷部又重复了一遍,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索性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衣袖向上推起。

“不……”她慌忙想用左手去遮掩,付丧神微微用力,疼痛立刻令她停下了动作。

长谷部注视着奈月手腕上的指痕,并没有铁青着脸色,但是面无表情的淡漠反应让她更加害怕。

“这也是……不小心摔出来的吗?”

她无言以对。

“您真是……”他闭了闭眼,“这是谁干的好事?”

“那是……一期大人误会了……”

“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

奈月摇了摇头。

长谷部不再追问下去,将她手上的擦伤一一清理贴上了药膏,然后把注意力向下转移。

白色的足袜已经被泥土弄脏,付丧神小心地脱下之后随意扔开,然后把手套也脱去,温暖的手指直接覆了上来,轻轻确认肿起的地方。

“脚腕扭伤了。”

“……是。”

奈月垂着头,悄悄抬眼打量长谷部的表情,但付丧神只是板着脸一声不吭。

用毛巾包住冰块裹好脚腕,长谷部将下摆直接掀开。不知是因为空气还是酒精刺激着娇嫩的肌肤,奈月微微颤栗着,但是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反应。

终于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完毕,长谷部却没有放开她的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长谷部大人?”

“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情,请您呼唤我的名字。”他缓缓说。

“但是……要怎么才能……”

付丧神的下一个举动直接堵住了奈月的疑问,他托起她没有受伤的右脚,温热的唇直接贴上了脚背。

奈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感到他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薄薄的皮肤,舌尖轻巧滑过,然后那块地方开始微微发热。不仅是脚背,她能感到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想要向后退但是他抓着她的脚让她不能挪动。

长谷部低头注视着苍白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了刺青一般的木瓜花纹,周围又继续浮现一圈黑纹。不是非常大,但却异常显眼。

“这是……”奈月震惊得无法言语,她没有觉得疼痛,只是有微微的灼热感。

“这是我的刀纹。”长谷部平静地说,“也是属下忠诚的证明。”

“无论何时何地,请您呼唤我的名字,我会完成您的命令。”

“我不明白,”奈月喃喃道,“明明是我在服从您……”

“我想要您成为我的主。”长谷部冷静地回答。

“您在透过我……看着谁?”

付丧神苦笑了一下:“在我所期望的道路尽头,什么都不存在。”

她知道关于长谷部的过去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却也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不是信长大人吗?”

“与那个男人无关。”长谷部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冷漠的意味,但又旋即变得温柔,“原本我是无法得到的……但如果是您的话。”

“如果是您的话,或许能够……”

成为我的枷锁。

 

16

脚腕的扭伤痊愈得不怎么快,更不必说身上还有着一堆大大小小的伤口。接下来的几天奈月没有再被要求做任何事,只是让她待在房间里减少外出。

她几乎被长谷部寸步不离地监守着。虽然他没有再多问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显然对于有付丧神想要杀死她这件事心知肚明。

奈月偶尔还会梦见那个炙热的午后,身后寒意逼人的杀气,刀风划过头发时候的感触。有时候她趴在地上回过头去,看到的却只有黑漆漆的一团影子。

尽管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她遭到袭击的事仿佛还是被悄悄泄漏了出去。

她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总能够看到纸门外跪坐着的身影,有时候是站着。不需要呼唤也能够明白那是谁,然后安稳的睡意笼罩了意识,一夜无梦。

事到如今,奈月已经不明白应当去相信谁了。或许下一个拐弯的地方仍旧有杀气腾腾的刀刃渴望饮到她的鲜血。即便长谷部是为首的几个软禁她的刀剑,但或许对他而言,奈月还是一个“有用”的存在。若是这样的话,稍微倚靠一下大概没有问题吧。

有时候她会想起那天他所说的话。成为枷锁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不是他禁锢着自己吗?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以后,刀剑们似乎对于长谷部“独占”奈月的举动颇有微辞,但是没有人当面指摘出来。

当然,有人是例外。

白发的付丧神大大方方地一大早出现在奈月的卧房门口。

“今天的近侍是我。”

长谷部不为所动:“主养伤的时候不需要轮换近侍。”

“什么时候这件事轮到你一个人说了算了?”鹤丸毫不客气地顶撞回去,“让开。”

“不要忘记你之前做过的事情。”

鹤丸露出几分危险的讯息:“我叫你让开。”

长谷部微微冷笑:“你试试看。”

“你们一大早在那孩子的门口干什么?”烛台切的声音响起来,不知为何一向注重外表的付丧神今天只穿了一件松散的寝衣,头发也未好好整理过的样子,没有戴眼罩的右眼被垂下的前发遮住。他的语气也有些一反常态,像是暴躁的兽。

“烛台切你来得正好。”鹤丸毫不在意地随便扫了一眼,“我们来讨论一下公主殿下的看门狗。”

长谷部微微皱眉,向前一步伸手拦住了烛台切前进的脚步:“烛台切,你没睡醒吗?”

“闭嘴。”烛台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随即捂住了右眼,“……抱歉,我失态了。”

他退后了一步朝来时的反方向走去:“我去整理一下仪容。”

“真难得他会这样。”鹤丸盯着烛台切的背影说了一句。

长谷部没有放松眉头:“要多加留心才行。”

“哼。你自己倒是没问题?”

他没有回答鹤丸的嘲讽,只是转身轻叩纸门。

再三叩门后终于里面传来了软糯的声音:“请您进来吧”。

“失礼,从今天起会继续轮换近侍。”长谷部拉开了隔扇,对着坐起身的奈月说道。

刚刚睡醒的奈月似乎是没太明白他的话,歪了歪头。

“交给你了。”长谷部冷淡地看了一眼鹤丸,然后循着烛台切的方向离开。

“长谷部……大人?”奈月显然有些搞不太清楚状况,刚想继续开口,鹤丸跨进了房间。

“不用管他。”他笑嘻嘻地靠近她,“这么好的天气,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结果他真的大摇大摆地把寝衣都没换下的她抱到了庭院的池塘边。这两天被长谷部抱着到处走惯了,奈月总算稍微习惯了一点。但她惊讶于体型比长谷部纤细不少的鹤丸,抱着她仍旧毫不费力,像抱着一捆稻草。

虽说是晴天,但是今天却意外地不太热。鹤丸小心地把奈月放在草地上,然后在她身边摊手摊脚地躺了下来。

这……一大早就起来晒太阳?

“那……那个,不去做日课真的好吗?”这几天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不过付丧神们似乎依然还是有在出阵。

鹤丸闭着眼睛回答:“没事,反正你的伤还没有好。”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脚腕怎么样了?应该不那么痛了吧。”说罢坐起身来去看她的脚。

“是右脚还是左脚?……”指尖触及少女的脚背,鹤丸忽然沉默了下来。

“鹤丸……大人……”奈月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把袜子脱了。”

他的下一句话直接粉碎了她的幻想。

事已至此,她只能伸手脱掉了自己右脚的袜子,光洁的足背暴露在了阳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当然,比起苍白的肌肤来说自然有别的东西更加吸引付丧神的注意力。

“加州清光前两天还在抱怨说你突然不愿让他染脚上的甲油……原来是这个原因?”鹤丸淡淡地说道,食指与中指滑过盛开的花,带来微微的痒。

奈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点了点头。她原以为那只是到时间才会浮现的印记,谁知无论如何都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瞒得了一时,你能一直瞒下去吗?”鹤丸皮笑肉不笑,“压切长谷部……几乎发现不了这个气息啊……怪不得他先前那么游刃有余,真是吓到我。”

“很可惜,虽然想那么做,但是即便用刀把你的肉剜掉,这个印记也不会消失。”他用一副淡漠的语气说出了非常吓人的话,“他对你说了什么?”

奈月完全听不懂他的自言自语,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发难。然而鹤丸毫不掩饰的暴躁气息让她只能如实回答:“长谷部大人说,这是他忠诚的象征。”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刚还阴沉着脸的付丧神像是听到了什么世间最大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笑了很久也没有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

鹤丸笑够了,这才说道:“被将了一军呢,我真是小看他了。”笑意还挂在唇边,眼底却是一片阴冷。

奈月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有什么问题吗?”

“放心吧,它不会造成什么危险。”鹤丸仿佛丧失了兴趣一般重新躺了下去,不再谈论这件事,反而伸手拨弄她垂到腰间的黑发。

“哦呀,两位真是好兴致。”

奈月还想再问,一袭粉红色慢慢靠近过来。

是宗三左文字,粉色头发的打刀总是一副慵懒哀愁的模样,或许是弟弟小夜的关系,意外地对她还算亲近。

“早安,姬君。”他总是这么称呼她,时间一长甚至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玩笑。

“……早安。”奈月鲜少在这个时辰见到他,“宗三大人……今天要出阵吗?”

“是。”宗三浅笑着回答她,“不过我还会回到您的笼中来的。”

他的目光轻轻停在她的足背上:“这可真是……”

奈月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索性直接询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鹤丸叼着草叶一脸看戏的模样,宗三瞥了他一眼,突然扯开衣领微微俯下身子。

奈月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纤瘦胸口上大片绽放的黑色花朵。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宗三慢悠悠地模仿着她的语气,“这是那位坐拥天下的魔王的烙印哟。”

他重新站直,怜惜的目光无声滑过她的脸庞。

“您与我真是相像呢……惹人怜爱的姬君。”他笑了笑,“那么,快到出阵的时间,失陪了。”

说完就飘飘然地走开,丢下一头雾水的奈月和一脸事不关己的鹤丸。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个刀纹,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也没有烧灼感,仿佛那已经深深刻入皮肤之中。

鹤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TBC







本次没有什么幕后小剧场啦,大家拍完戏就都被婶婶赶去肝活动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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